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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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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容顏

陡然被桑吾揭穿, 避無可避, 與其躲躲閃閃, 還不如直接承認。

林拙道:“粗粗學過一些,不算精通, 也稱不上是陣師。”

“哦——”桑吾又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。

他現在似乎已經摸清楚了她的脾氣:她對別的看得都很淡,唯有涉及身份時,會豎起渾身的尖刺。

上一次詢問那丹師時也是,這一次……當他口中吐出陣師兩個字時也是。

他識趣地沒有追問, 明白如果硬要追問下去,眼前的少女好不容易對他回升的印象又會跌落下去。

不急,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這秘境,還有時間能讓他好好打探。

他不再說話,三人的隊伍頓時沈默下來。

出了竹筍地之後, 山谷的背面, 突兀地出現了漫天黃沙。

狂風陣陣,將人吹得睜不開眼睛。

在這樣的環境中,別說前行了,連方向都找不到。

粗糙的砂礫劈頭蓋臉地砸過來,林拙勉強用了小旋風術擋開, 但這沙暴卻無孔不入。

桑吾一揮手, 拋出一精巧的飛舟:“進來。”

林拙也沒矯情,拉著卓慕蘭進去了。

這飛舟上似乎自帶防護陣法, 即使站在甲板上也不會被風沙侵襲。

狂沙從兩側呼嘯而過, 林拙望著這駭人的景象, 喃喃道:“也不知道該往哪走……更不知道這風沙的背後會有什麽。”

比起竹林,這風沙顯然更容易藏匿靈獸。

又或者,這風沙幹脆便是某類靈獸制造出來的。

林拙渾身緊繃,桑吾側耳聽了聽,之後道:“風沙似乎弱了些。”

他話音落下後,林拙跟著他耐心地等了大約一刻鐘,果真見到,這風沙正在慢慢地停止。

四周安靜下來,林拙放眼望去,荒漠無人,一名宗門弟子也沒有見到。

桑吾使這飛舟升起,到高處朝遠方眺去,卓慕蘭眼尖道:“那似乎有個綠洲。”

林拙順著望去,只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。

“不知道這風暴何時會再起,還得抓緊些時間。”

桑吾道:“你們站穩了。”

他驅動飛舟疾馳向那個黑點,就在快要到達之時,黃沙漫漫,瞬間又遮蓋了前方的目標。

……

青陽劍派,朔望峰。

朔望峰山腰處寬闊平坦,通常用來舉行大型的慶典,例如元嬰真君結嬰、金丹真人結丹、金丹劍主們結成道侶……還比如這一次,劍君繼任。

只不過,這繼任大典的正中央,高高懸空的卻是一擂臺。

這擂臺從頭到尾,疊加了九層防護法陣,重重疊疊如同蛋殼一般將擂臺裹住。

因為此次對戰的是兩名元嬰真君,臺下又坐著觀戰的眾多築基金丹弟子。

若是有個什麽不慎,一道劍氣波及出來,那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命。

甚至青陽劍派的管事堂,禁止讓築基以下的弟子們進場,對此次繼任大典還張貼了一張告示,參加大典者,若有死傷,青陽劍派概不負責。

不過就算是這麽說,前來觀戰的修士還是踏破了朔望峰的門檻。

尤其是那些金丹期的修士,更是摩拳擦掌:若是從這兩名真君的對戰當中領悟到了什麽,從而突破,豈不是賺大了?

築基期的弟子們也十分激動:元嬰真君對戰啊!

人這一輩子能見幾回?

這要是看了一場,能回去跟練氣期的小弟們吹一輩子牛。

總之,這告示非但沒有把人趕跑,反而還有源源不斷的,其他宗門的弟子也趕來湊熱鬧。

逼得管事堂不得不給朔望峰加強了巡邏,限制除了青陽劍派之外修士的入境。

直到場內之人都密密麻麻地站滿,兩位主角才在萬眾矚目之下,姍姍來遲。

存康一襲青陽劍派的青色道袍,墨發一絲不茍地挽起,腰間別劍,身邊跟著他的師弟淩煬真君。

玄離身邊卻站著一紅衣女修,個子嬌小,歲數望著也不大。

他難得沒有穿他那黑色勁裝,也穿上了青陽劍派的道袍,褐發仍舊隨意披散,金瞳熠熠,燦若晨星。

這古樸凝重的道袍,竟楞是給他穿出幾分桀驁不羈來。

在場女修見他這英俊模樣,幾乎都悄然紅了臉。

而男修士們關註的則不同了:

“玄離真君身邊跟著的那個女孩是誰?”

“氣質似乎有些熟悉……是不是那天被他收做弟子的小棠師妹?我怎麽記得,小棠師妹不長這樣?”

“可小棠師妹不過練氣四層,這女孩……已經築基中期了!”

“王師兄!”他們正低低議論著,忽見那女孩看到了他們,三兩步跳到他們面前,伸手歡快地朝他們打著招呼,“劉師兄!”

“小棠?竟真的是你!”

“你你你……”他們不可置信道,“這短短五天,你怎麽就躍升築基中期了?”

就算是天生劍骨,有這樣的晉階速度,也未免太驚人了!

而且……晉階便晉階罷,怎麽連容貌也改了呢?

棠紅一笑:“我之前就築基啦。”

她這麽一說,這些被她修為打擊到的人心中終於好受了一些。

他們又問:“怎麽你容貌也變了?”

棠紅道:“之前不方便露出真容。”

是青陽說,她用的易容丹和遮掩修為的法器,在元嬰修士面前形同虛設。

她名義上是玄離的弟子,自然少不了要與元嬰修士打交道,還不若坦誠些。

況且,除了無妄山修士,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。

便是認出也沒有幹系,只要咬死與無妄山無關,有一個做劍君的師父在,別人也都奈何不了她。

棠紅本就不想遮遮掩掩地在外行走,這話頗得她心。

她當即就將偽裝給撤了,順口還刺了青陽一句:“沒想到你在外面的名聲這麽正義,在宗門內,居然還想著以勢壓人。”

青陽道:“非常之時,只能行非常之事。

況且你無法選擇你的出生,本身無罪,也不必背著包袱。”

棠紅聽了這話,才稍稍對這便宜師父看得順眼了幾分。

天賦極高的小師妹突然變得實力強大又美貌,她周身的男修士們忍不住蠢蠢欲動,沒話都要與她找話聊:“小棠,你這幾日在青陽劍派住的可還習慣?”

“一般。”

“玄離真君看起來不易相處,他對你是不是十分嚴苛?”

“還行。”

察覺到這個小師妹現在似乎不是很想聊天之後,他們便止住了話頭——也是,自家師父即將與人對戰,那確實沒空扯東扯西。

他們與棠紅一起仰頭看向懸在空中的擂臺,看著那兩個人影站立擂臺之上,幾乎同時,拔劍出鞘。

存康的劍銳利透亮,隱隱帶著青綠,名為綠雲;玄離的劍卻焦黑枯朽,只有劍鋒一點流光,彰顯著此劍昔日的光華。

“玄離真君手中的……是青陽劍?”

“青陽劍絕世風華,竟被天劫毀成了這個樣子……”

“玄離真君本就沒有練過劍,便是這七天給補上,也比不上存康真君練了七百年。

這樣的青陽劍,感覺隨時會在對戰之時被折斷……”

有人驚疑,有人嘆息,還有人擔憂,對戰未開始,他們對於玄離就已經是一邊倒的不看好。

存康心中,也難免起了幾分輕視。

然而玄離卻從容不迫,沈著冷靜,仿佛用劍的老手一般,漂亮地挽了個劍花。

存康故作謙讓道:“你先出招。”

他本以為玄離會客氣客氣,卻沒想到,玄離直接提劍,朝他劈了過來——

那一劍,竟帶著凜然劍意,沒有練劍百年難以聚成!

存康大驚:難不成玄離從前竟是學過劍的,把他騙了過去?

況且這一招一式,分明是青陽劍君的路數,與他同出一脈……

他又氣又怒:師父什麽時候,偷偷教了這一個外人劍法?!

……

林拙舉著夜明珠,與桑吾和卓慕蘭一起進了一個地宮內。

方才快到綠洲之時,面前的道路被掩埋,桑吾硬是憑著過硬的記憶力和方向感,將飛舟駛進了綠洲。

綠洲內見不到風沙,也見不到人影,幾經摸索之後,卓慕蘭才找到了地宮的入口。

怕是那些之前到這裏的宗門弟子,都在這地宮之內。

地宮的通道十分漫長,還積了一些黃沙,林拙為防有變,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了兩只貓,一只留在自己身邊,另一只安排去保護卓慕蘭。

果然,走了不過半刻鐘,就聽到地宮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
林拙肩上的白貓“嗖”地一下躥了出去,然後林拙聽到一聲淒厲短促的鼠叫聲。

“吱——”

慘叫聲消失之後,白貓將那老鼠叼了過來,獻寶一般地遞給她。

林拙一看,不過是一只練氣三層的小沙鼠,不論個頭還是模樣都遠遠沒有剛才那些竹鼠駭人,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靈獸。

她摸了摸白貓的頭,將那沙鼠的屍體收進了儲物袋。

不料那白貓卻一直扯著她的袖角,似乎想讓她再把那沙鼠拿出來。

她將沙鼠拿出來放在白貓的面前,白貓一爪子劃下去,那沙鼠便被它開膛破肚,它從中挖出一顆心臟,又一次獻給林拙,林拙定睛一看:這沙鼠的心臟,竟是金色的!

見她捧著鼠心端詳,白貓朝她手背一撞,想把那心臟往她嘴中送,林拙被它嚇了一跳:“你想讓我吃掉它?”

白貓點點頭,桑吾在一旁看著,也道:“吃吧,這看起來靈氣純正,應當是好東西。”

生吞鼠心這種事情太重口了,林拙自認還是有些心理陰影的。

她用一個小火球術將鼠心從金黃烤成了焦黃的色澤,直到全熟之後,她才往嘴裏吞。

一吞下去,一股精純的金靈氣就直沖丹田,幾乎眨眼間,她卡在練氣七層與練氣八層之間久久不動的關卡就被沖破。

那玄離留下的契約烙印,也被飛速膨脹的神識沖開!

與此同時,擂臺上的玄離感知到契約被解開,握劍的右手狠狠一顫。

見他露出了一個致命的漏洞,存康立即抓住時機,迅猛朝他攻來!

作者有話說:

下一章大貓要暴走了_(:з」∠)_

——

安利基友文:

《今天魔尊吃飽了嗎?》 by尾巴愛吃肉讓整個修仙界聞風喪膽的魔尊陸飯飯,終於有一天不負眾望地撐死了。

穿越到了一個一言難盡的地方:

靈米仙草?不存在的,地溝油了解一下?

駐顏丹也沒有,防腐劑要嗎?

魔生最大愛好就是吃的少女表示:生無可戀。

更慘的是……她連吃地溝油的錢都沒有。

好在天無絕人之路,差點餓死的時候,一個惡鬼出現在面前。

陸飯飯眼神一亮:大餐!

拿著桃木劍追鬼而來的天師:這也能吃???

後知後覺的陸飯飯:咦?她好像發現了致富吃飽路…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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